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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3章混亂學院、樓上有什麽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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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3章混亂學院、樓上有什麽?

在黎非白進入游戲後, 封辭並沒有一同跟進去,而是悠閑地去浴室裏沖了個澡。

任憑通訊消息狂轟亂炸,依舊不為所動。

他躺在黎非白的床上, 感覺枕頭下好像有什麽東西, 一把掀開枕頭,就見黎非白的枕頭底下塞了各種各樣的東西。

半盒煙, 幾卷繃帶, 還有些防身用的武器,五花八門的,也虧的黎非白能躺在這些東西上睡覺。

他知道黎非白為什麽要選在這個時候進游戲。

除了想快點提升實力,更多的是不想和自己共處一室吧。

對於這點,封辭還是很有自知自明的。

突然,封辭黑眸一凝, 定睛看向黎非白另一個枕頭邊壓著的東西。

沒有猶豫, 他將那個東西拿了起來。

那是一個米白色的信封, 隱約可見流光般金色的花紋,上面似乎附著了精神之力, 只要看到它一眼, 就仿佛被下了暗示一般, 無法移開目光。

封口處是一個淺藍色被荊棘纏繞的鏤空月亮。

看樣子,黎非白應該是嘗試拆開過,只不過並沒有打開信封。

這是——

游戲邀請函。

封辭坐在床邊, 漆黑的眼瞳,目光淡淡, 手指輕碰了下邀請函上的月亮。

邀請函驀地散發出柔和的光芒, 將他完全籠罩在內。

世間萬籟俱寂。

他早就知道黎非白和人綁定了, 只是不知為何, 以他的權限,都無法知道那個人是誰。

索性,後面黎非白也沒有和誰太過親近。

只當那綁定,是有人在黎非白對游戲懵懂無知的時候,不小心弄上的。

四周靜寂,不知過了多久,封辭忽然聽見極其微弱的聲音響起。

那聲音就像是在腦海裏哭泣,讓人無法忽視,也無法充耳不聞。

“我什麽都做不到。”

“救命……”

“有誰能來……”

一聲驚雷驟響,雷聲仿若在黑暗中滋生的惡魔,嘶啞扭曲的撕扯著人的靈魂,一遍遍折磨著人的意識。

封辭好似能看見,一個少年,在雷雨中歇斯底裏的嘶吼。

少年佝僂著身體,跪在地上,絕望的宣洩著,像失了最重要的寶物,手足無措,驚惶不安。

“拜托……救救她……”

封辭攥著邀請函的手猛然收緊,手背上青筋綻起,眼眸壓抑著隱晦不明的情緒。

這算什麽?

邀請函主人留給黎非白的?

救誰?黎非白嗎?

剛進入游戲的黎非白,確實是處於瀕死狀態,那個高層人類,是為了救她,才把她送進Instinct賭一把嗎?

不知為何,封辭心中驀地升起一種想要把邀請函撕碎的想法。

他討厭那種有什麽東西不受掌控,脫離軌跡的感覺。

但這種想法很快就被封辭壓下去了,他知道,要是真撕了這個邀請函,等黎非白通關游戲回來以後發現了,怕是少不了要和自己爭吵一番。

因為這種東西吵來吵去的,沒必要。

封辭也不喜歡黎非白因別人而有情緒波動。

他默默將邀請函放回到原處。

————

黎非白能看到前方的樓道一片漆黑,仿佛有人早就不懷好意的蹲守蟄伏在那裏,等著她往坑裏跳。

事已至此,再多的猜測都是徒勞。

既然這棟宿舍樓裏都是鬼怪,那不如就一口氣殺上去。

急促的腳步聲在安靜的寢室樓中格外清晰。

黎非白勇往直前的架勢讓三樓的鬼怪都楞住了。

它們比二樓的鬼怪腦子要好使一些,沒有不管不顧直接撲過來,而是轉著眼珠子死死看著這個不要命,各種違規挑釁鬼怪的玩家。

三樓到四樓之間加了一道鐵門,上面捆了十幾根鐵鏈,阻擋著玩家的去路。

黎非白試著用短刺去砍上面的鐵鏈,發現根本砍不動,而連接鐵鏈的,是一把生銹的鎖。

看來,是要找鑰匙了。

可是上哪找鑰匙呢?這狗游戲一點提示都不給。

黎非白掏出手機,用力在Instinct的app軟件圖標上戳了好幾下,屏幕裂紋都多出來了兩道,游戲也沒能給出一條線索。

她剛才是想問問寧良,有沒有可能出現一個玩家闖關的情況,結果被打斷了。

不管幾個人闖關,游戲都不讓玩家好過就是了。

假設,這是一個學校,但學校內部全是“暴力”,老師“默不作聲”。

學生都是“鬼怪”,那玩家們扮演什麽角色?

被暴力欺壓躲來躲去的小可憐嗎?

好像也不是不可能。

就在黎非白和鬼怪面面相覷,誰也沒有率先出手的時候,一個黑影一閃而過,直直沖著黎非白竄了過來。

速度之快,不是人類肉眼可以看清的。

“嗷!”

熟悉的叫聲,讓黎非白緊繃的神經放松下來。

還好,是熬夜。

如果是其他鬼怪有這等速度,可就麻煩了。

不過,熬夜這麽長時間跑哪去了?

不知是不是錯覺,黎非白感覺在熬夜出現以後,三樓鬼怪都往後挪了一步,眼神中隱隱流露出微不可察的恐懼。

至於為什麽看不出來。

那些鬼怪長得一個比一個慘烈,能看出情緒,才是奇了怪了。

“你去哪了?”黎非白伸手捏了捏熬夜的尖耳朵,詢問道。

熬夜卻是伸出舌頭舔了舔黎非白沾滿鬼怪血液的手指,“嗷嗚嗷嗚”的小聲叫著,然後打了個飽嗝。

黎非白突然就知道它幹什麽去了。

之後,黎非白抱著熬夜,伸手指了指生銹的鎖。

那意思很明顯。

熬夜:“……”

既然游戲也不給出規則,那黎非白就可以放肆的玩。

在黎非白的註視下,熬夜非常堅定的搖了搖腦袋,表示拒絕。

黎非白沒什麽表情,但還是可見的垂下了眼。

她還以為熬夜的牙能把鐵鏈咬斷呢。

一旁看了半天的鬼怪:“……”

黎非白一直都認為鬼怪也是有意識的,且不像其他玩家遇到鬼怪那般厭憎。

無意識只會攻擊人類的鬼怪,可殺,但眼下,三樓的鬼怪,貌似可以交流。

於是,她邁步朝鬼怪那邊走了一步。

霎時間,所有鬼怪集體往後退了一步。

“樓上有什麽?”黎非白面無表情地問道。

雖然她語氣正常,可是一身的血,懷裏還抱了只不知名的怪物,怎麽看,怎麽像是在威脅弱小無助的鬼怪。

站在最前面的是一只外形比較完整的鬼怪,她披散著頭發,身上散發出一股令人作嘔的腐臭味。

“不……不可以去……”

看來,鬼怪也是有固定規則的,就像二樓鬼怪不可以上三樓,三樓鬼怪同樣不可以去四樓。

可是為什麽?

誰制訂了這樣的規則?

以往的游戲,雖線索很少,但大多有跡可循,這場游戲,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感。

就好像,本應存在的線索,都被打亂了。

“上去會怎樣?”

黎非白繼續問,那只鬼怪卻是不說話了。

鬼怪和人類一樣,不全是壞的,但也未必有幾個好的,它們被囚於游戲之中,日覆一日的重覆同一場游戲。

用好壞似乎已經無法定義這個游戲。

黎非白突然有些好奇,創造游戲的人,是怎麽讓鬼怪聽命於自己的。

“嗷。”

熬夜忽地叫了一聲,打斷了黎非白的思緒。

恰好在此時,樓梯處傳來走動的聲響,能感覺出來,來人很小心翼翼,盡力放輕腳步,但還是不可避免地會發出細微的響動。

黎非白單手把熬夜往肩上一放,同時反握住匕首,警惕地看向下方。

狹窄的樓道裏飄散著一股怪味,好像有什麽東西要爬出來。

黎非白集中註意力,瞳孔在黑暗中輕微收縮著,她隱約能看到幾個黑色的影子晃動著。

葉語琴?

不對,葉語琴體型嬌小,不是這樣。

一個人從樓梯下走出來,當看到站得極遠的一群鬼怪時,身子一僵,站在原地一動不動,不知道該往上走,還是往後退。

走在他身後的人,疑惑他為何突然不走了,繞過他,走上來。

然後,也不敢動了。

只見,三樓的鬼怪全都往另一邊縮,鬼擠著鬼,離樓梯要多遠有多遠,所以他們才在上樓時沒有看到鬼怪,直到走出樓梯,一擡頭,對上幾十雙目眥欲裂的眼睛,嚇懵了。

再一轉頭,看到了一只渾身是血的鬼怪。

這只鬼怪面容冷然,身上散發著莫名的壓迫氣息。

那一刻,所有人的腦海裏都浮現出兩個字。

完了。

撞上游戲boss了!

黎非白眉頭微蹙,打量了一番這些上來的“人”。

“玩家?”黎非白問。

“……”那些人沒敢說話,一個個閉緊嘴巴,好像這樣就不會被鬼怪盯上了一樣。

若黎非白沒看錯,裏面的女生已經憋的臉頰通紅,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。

他們在幹什麽?

黎非白不解。

於是,她和這一群人大眼瞪著小眼,不說話了。

約一分鐘左右,終於有人憋不住了,他抹了把眼角的眼淚,“媽的,愛咋地咋地吧,老子撐不住了。”

他說完,就做好了被鬼怪撕碎的準備。

結果眼前的鬼怪動都沒動一下,面無表情的臉上,眼神有些許覆雜。

男人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,試探著詢問道:“那個……你不是鬼怪嗎?”

不是說,這場游戲的鬼怪中,有一個比較厲害的鬼怪眼睛瞎了,是靠人類呼吸和聲音來辨別方向的嗎?

這只“鬼怪”半天不動手,不就是在等著他們動嗎?

為什麽還不來殺他?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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